点我看柏队吃醋。
这位宝贝 @三三三金 点的梗。
“太棒了!这局我是国王!”许向安看着手中的牌,“那就让三号来说一个自己以前的情史,五号和一号来一段狗血的表演。”
“我是五号,谁是一号?”季少一扬了扬手里的数字牌。
“啊,一号怎么是我啊。”许向宁翻开自己的牌面,“哥哥坑我。”
许向安又看了看还没有公布牌的人,“我是四号,那谁是三号?”
很不幸,江恪就是那个要讲述自己情史的幸运儿。
所以,他翻牌的那一刻,许向安愣住了,红馆客厅的气氛凝固住了。“呃……哈哈哈哈,江恪哥……”
江恪看向柏闻,他就坐在对面,脸上是波澜不惊。
季少一看热闹不嫌事大。“啊呀呀小江江,正宫就坐在这里,说话前请三思哦。”
许向安颤颤巍巍:“要不……换一个?”
“不用。”柏闻突然开口,“刚巧,我也有点好奇。”
这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。江恪撸了两把自己本来就乱的头发。“高中时候谈过一个女孩儿。”
季少一眼睛亮了。
“你什么表情啊老季?我现在连人家长什么样叫什么都记不清,而且没多久就分了——主要是高中生干不了什么,帮忙跑跑腿,送点礼物,顶多牵个手拥个抱什么的,要是越界,我爸妈再加上我哥,能打死我。”
季少一撇撇嘴,“那你最后怎么没谈?”
“没什么好谈的啊,说来还是我的问题。”江恪托着脑袋,“一开始是人家跟我表白,我心高气傲的就答应了,而且那个年纪,哪个男生不希望自己受到追捧。”
“后来发现我不喜欢人家,答应也只是头脑一热。除此之外,我需要做到所谓‘男朋友’需要做的事情,但是并不是我的心甘情愿,更多时候只是因为顶了个名头而已。”江恪耸耸肩,“所以后来分手是我提的,主要还是不想耽误人家耽误自己。毕竟,人还是要为自己而活嘛。”
“后来没谈了?”
“没啊,反正在我没有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之前,怎么可能这么随随便便。”
“哦——”季少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,又看了眼柏闻。
“啊哈哈哈哈可以了可以了,那接下来就要让季少和向宁表演了,我想想剧本啊……”许向安连忙开始cue流程。
柏闻全程端坐在那里,江恪刚刚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看他,就是盯着桌子上的指针发呆。江恪发言完毕,他好像突然松了一口气,跟许向宁耳语几句,就先离开了。
“柏闻这是去哪?”季少一问。
“队长说,他去一下洗手间。”
“好吧好吧,那他可就看不到完整的好戏了,来小宁宁,许导喊个开始,我们就演!”
江恪突然有点没来由的心慌。刚刚就觉得柏闻表情不对劲,这下该不会是不高兴了吧?
他的注意力也不在季少一和许向宁令人捧腹的表演上,一直盯着厕所的位置。
所幸,五分钟后,柏闻从洗手间里出来,除了手上有了点水渍,几乎没什么变化。
游戏结束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,每个人都或多或少被抽到了一两次,季少一说了声他要和隔壁LASER乔殊打游戏就一头钻进自己的狐狸窝里,许向安许向宁也回了二楼。柏闻帮江恪把一楼收拾干净之后,也打算回房。
“柏闻。”江恪突然叫住了他。
“嗯?”
“你……”是不是生气了?
“有什么事情留到明天早上再说吧,”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,“刚刚喝了酒,有点晕。”
他上楼了,江恪把垃圾都扔进垃圾桶之后,关了客厅的灯。
这下整个红馆都安静了。
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,躺在床上,却左思右想睡不着觉。
他男人的直觉告诉他,柏闻肯定不对劲。
至少在玩过那一轮游戏之后,绝对绝对不对劲。
江恪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,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,打算摸黑上三楼看看去。
走到门口才发现,门框地下的缝隙里,还泄露出一点点微弱的灯光。
他敲了敲门。
没过多久门就开了,柏闻站在他面前,穿着睡衣,没戴眼镜。“……江恪?”
江恪闻到了萦绕在对方身上的红酒气味,再看到里面小桌上摆放的醒酒器和酒杯。“你又喝酒了?”
“失眠,睡不着。”他言简意赅,又问。“你上来做什么?明天还有通告。”
“有通告不也得关心关心我的男朋友的身体健康啊?”他进来了,带上门。“心情不好?”
“没有。”
“真没有?”
“要你管。”
孩子气的话,再看到泛着粉红的耳尖,估计是有点醉了。
江恪福至心灵,问:“是不是我说我第一任女朋友的事情,你吃醋了?”
柏闻没点头也没摇头。他走到床边,关掉床头灯,躺下盖了被子。
所幸窗帘没有全部拉上,借着外面月亮的清辉,他也走到床边,故意挨着柏闻躺下。
柏闻翻了个身。“别挤我。”
“没挤你。”江恪大臂一揽,直接把柏闻圈在怀里。“不能给我抱抱吗?”
语气像委屈的狗狗。
“醋了你也跟我说啊,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。”他手揉了揉柏闻的发顶,“还是我们队长脸皮薄?”
“不。”柏闻缓缓道,“这是坏习惯。”
他喝了酒,语速很慢,像是思考了很久,“我做不到坦率的聆听到最后,我很任性,还会伤害到你。”
人人都要为自己而活。
但我会发自心底地牵挂着你的幸福。
而这份心情,直到永久都不想忘记。
江恪突然笑了。“可是队长,你爱吃醋的样子我也喜欢。”他故意拖长了语调,“这可怎么办啊?”
又在不经意地撒娇。
面对如此笑言,柏闻却突然失语。
“刚刚我的确说了,我第一次只是头脑一热,答应了对方的告白,”他说,“但你是不是忘了,这次是我先告白的啊?”
“不管你是吃醋,还是你的任性,我都很喜欢。”他亲了亲柏闻的额头。“剩下的话,等到明天早上起来再说吧,晚安。”
想要紧紧抱住你。
想要立刻用言语之外的方法,将我爱你的心情传达给你。
后来在没有通告的假期里,他们在无人的街上悠悠闲逛。
那时刚刚进入深秋,两个人戴着口罩,藏在风衣底下的手牵着手。
踩在落叶上,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。
“突然觉得,你以前的生活还蛮有意思的。”柏闻突然这么说。
“有兴趣的话,回头我带你去我以前生活那一带逛逛?”江恪笑着回应,“现在想想都是满满的回忆,挺珍惜的。”
珍贵的事物,或许就在司空见惯的地方,闪着微光。
“我跟你说,我有一次逃课和兄弟们去打篮球联谊赛,打到一半了发现我们班主任就在主席台上坐着,旁边就是校长,当时我心直接凉了半截。”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幸好得了第一,算是给学校挣了个荣誉,就警告了,没处分。”说到这里,江恪突然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,“我爸妈后来知道这事了,我回家之后,也没说什么,让我当着大伙的面表演胯下运球,结果失误了,球直接朝我爸那个方向飞过去……”
柏闻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,没忍住,用咳嗽声遮住了笑。
“和你说这些,就是希望你能开心点。”江恪在口袋里捏了捏柏闻的手掌心,“不过嘛,你生气的样子我也喜欢。”
喜欢的无可救药。
柏闻忽然停住了脚步,有点局促地开了口。“……我也是。”
“嗯?”江恪看他。
“其实……和你在一起,牵着手,就足够了。”
“一直以来都是你在表达,但我也想说。”
“我喜欢你。”
从今以后,也是永远喜欢你。
他面对着江恪,空出来的那只手揪住了他的领子,慢慢凑近。
那是秋风中,隔着口罩的一个吻。